我的高地（一）

1.

一场风，或者春暖花开

我要在这里举行一个仪式

用酒杯端起黄河的水

祭奠，缅怀那些梦想英年早逝的人

以及消逝的青春

春暖花开的季节

一切快乐结群于高地之上

包括那群筑巢的鸟

2.

在太阳靠近山头时

我将一只鸟命名为我的候鸟

替我和妹妹飞向故乡

朝父亲的麦地捕捉一颗美丽的种子

剥开所有美好的

吟唱祖先苦难的岁月

关上门，打开没有玻璃的一扇窗

听风里甚至雨里

一只鸟飞过，另一只就开始

为我歌唱，替我落泪

3.

当太阳把所有阳光打碎在春天

万物变得温暖

山民们就要重复他们的使命

耕种属于自己的土地

我所在的高地之高

身体以外白色的影子和黑色的影子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再也辨不出白天，或者黑夜

醉在以我为王的地盘上

抽屉里的日记

和去年收获的粮食一样陈旧

4.

我的高地，高地之高

一切的一切正如春天的花束

姑娘们有一颗爱美的心

我叫她们姐姐

或者妹妹

5.

我把一杯白牛奶洒在夜晚最黑的时候

给孤独的黑一抹白

让它不仅只在打开的灯下

或者一支香烟燃烧时

才会发亮和快乐

等它喝下牛奶

在照明不良的条件下

可以继续生长

6.

我错过了打在阳光里的

一束顽强的花

所有擦肩而过的，再一次回头

意义就不再相同

兄弟们，太阳已没过山头

请再来一次也曾属于你们的高地

迎春花又开了

和那些你们爱过的姑娘一样

始终有甜甜的笑

2017.03.25――31于窦家山

文/刘映天